锚点

12 Jun 2012

今天终于下定决心放弃读完《船夫日记》了。

我从来不会把一部作品读到一半就放置掉，刚好这次将这种仪式般的行为习惯一并放弃掉。

最近在读的就只有凯尔泰斯和米兰昆德拉。不过说是在读也就只有字面上的意思，《船夫日记》以前读过一遍，而米兰昆德拉在此之前只读过《生命不能承受之轻》。由于读的都是传记类的作品，算是近距离的接触了下两位大师。不能说得上是了解了这两个作家，不过是对他们的人生的浮光掠影而已。我无意了解别人的人生，也不具有这样的能力。

两位作家经历的分别是欧洲大陆上不同的两种极权主义，从某种形式上都发端于德意志，到最后以近乎对立的形体降临于欧洲，然而其本质却都带着所谓的卡夫卡式的喜剧效果。我不理解欧洲历史更加不懂得什么哲学，因此两部作品中更加偏向于米兰昆德拉的《小说的艺术》，大概是他只谈存在的态度让人比较舒服吧。

《船夫日记》里有太多的隐喻，而且总是谈到太多具体的东西。欧洲的、哲学的、历史的、人文的，老实说尼采和弗洛伊德我都不了解，更别提其他的名家了。只是在此之外的一些言语，还是透露着些许哲理的味道的。说到尼采和弗洛伊德，我想我更加理解的是弗洛伊德吧，因为只看过《悲剧的诞生》绝不敢说了解尼采，但看过《梦的解析》或许足以自称理解了弗洛伊德的精髓了。

不过《船夫日记》稍显晦涩也和他的体裁有关，日记的话既不是以主题也不是以情节来组织的，在散落的记录之间能够充当联系的只有说是具有连续性却又有些微妙的自我。无法完全的理解这本日记，除了相差很大的生存环境之外，也因为在那里沉淀的是名为人生的漫长的旅途吧。凯尔泰斯所经历的所了解的，对于我而言只能想象，所以我无法了解那份稍显偏执的感情背后究竟有着什么，也无法了解他讨论着的道德主义以及民众这些概念的字里行间的内涵。他对自己的时代和世界的思考是如此深入以至于让身处时代彼方的人也感觉震撼，这就是经历过时代洗礼的人的思考吧。无论是“功能性的人”的论述还是“对我来说，最适当的自杀——看起来——就是生活”都折射出少许作者的人生感悟。

相比之下米兰昆德拉所经历的对于我而言感觉就更加容易理解一些，他所喜欢的“田园牧歌”般的生活方式我也很欣赏。以前读《生命不能承受之轻》的时候就感觉得到作家对生活本身的思考，现在来读这本算是采访集的东西也就更加了解他了，以及他所说的“生活是一个陷阱”。

现在反观一下自己的生活，才发现自己虽然总是以为了解了什么，其实什么都没有抓住。难道一切只是这样“从未涉足生活的度过了一生”的无聊的喜剧吗？

不过，我们要承认，这是一个愚蠢的问题：我们理所当然地应该想象那位演奏者是幸福的。